学术沙龙 文艺生活ＬＩＴＥＲＡＴＵＲＥ ＬＩＦＥ ２０１４一Ｏ４ 从语言的符号性出发试论语言发展的阻力与推力 崔劫 （山东大学文学与新闻传播学院，山东济南２５０１００） 摘要：事物的发展都不是一个简单的线性过程，都有其阻力和推力，语言系统作为一个庞大的时空产物，更有着相当 复杂繁琐的作用力体系。语言学家索绪尔也曾就符号系统的不变性和可变性两方面来辩证的阐述语言的发展变化历 程．见解深刻，为语言学的研究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关键词：符号系统；语言的发展；索绪尔 中图分类号：Ｈ０８ 文献标识码：Ａ 文章编号：１００５—５３１２（２０１４）１１—０２６４－０１ 语言作为一种音义结合的符号系统，像所有的其他时空产 作为使用者的我们不具备迅速理解一套全新的符号系统的能 物一样，都具有纷芜驳杂的体系构造，而它被赋予的符号所特有 力。回想过去，我们甚至还记得学好自己的母语是一件多困难的 的不变性和可变性，则对其本身发展同时带来了阻力与推力，使 事。语言与大众生活融为一体，为每个社会事务参与者所接受、 它发展创新的历程呈曲线前进。 承认，在每一刻钟每一秒钟都被不断的使用着，语言是社会力量 排除突变因素，在能指意义明确的情况下，语言系统的庞大 的产物，是一份无须签字的独特的社会契约。索绪尔就这一点还 复杂和源远流长的固定性使它很难做出牵一发而动全身的改 提到，“语言的实践不需要深思熟虑，说话者在很大程度上并没 变，我们所知的语言的发展，通常都是细水长流的悄然发生，；又 有意识到规律。既然不知道，又怎么能改变呢？”符号的短时易变 因受限于社会性的语言契约的压力，超越了经济基础和上层建 性同时也成为了保证它长久维持恒定状态的一个条件。所以在 筑的范围，成为脱于社会体系而融于社会体系的特异存在，这就 这一点上，语言系统是不能被全面改革的。 是说，言语者蚍蜉撼树、试图改变能指的行为是不可能的；然而， 语言的复杂性，符号的历史性，以及使用者群体的惰性，这 言语者本身虽然不能使语言系统发生改变，时代标识却瞬息万 三点造成了语言发展的阻力。 变，依托于社会政治、经济、文化等各方面因素的语言符号性却 前面提到，时间保证了语言的连续性。符号处在时间之中， 要求它本身具有连续性，所以我们可以认定，语言必定处于不断 所以符号变化的原则总是建立于连续性的基础上。长年累月的 变化中。对于这一点，索绪尔指出，这种发展变化，不仅指单纯的 积累固然使语言系统成为一个具有相对固定性的工具，在潜移 语音变化或所指的意义变化，而应说是能指与所指的关系的转 默化的过程中，时间的更迭又会引起语言的悄然变化。在历史的 移。 进程中，有一些语言要素渐渐消亡，有一些则萌生发芽，成为如 一个成熟的语言系统由错综复杂的能指与所指的关系构 今不可缺少的语词。 成，这意味着它需要大量的、复杂的、具有排他性的符号来构成。 同时，语言作为服务大众的工具，已经融入了社会系统。社 单纯从这样庞大的体系出发，假如试图短时间内对语言系统进 会的进步、交往、分化与统一、变动，种种更迭都会带来一系列语 行大面积大深度的改革创新，势必面临包括语音语义、能指所指 词的出现和衰败，如时期的语词“地富反坏右”，从梵语中吸 关系的转移等在内的难以完成的任务，同时，作为语言的使用者 收来的“般若”“刹那”，从各地方言中吸收新语词来丰富普通话 的我们，也不具备这样迅速的学习能力——更不用说，学习过程 等等。再者，语言作为交际工具，它的随意性导致了每时每刻新 本身也需要依托于一套已有的符号交际来完成，也就是说，突如 词的出现，而这些新词一旦经过社会参与者的广泛认可，就将或 其来的改头换面的符号系统会造成即时的交际失灵，从而造成 长或短的成为当代语言大部头中的一章。在这一点上，语言如同 不可估计、不可逆料的巨大损失。不可忽视的是，一方面，符号的 汪洋大海，驳杂磅礴的支流暗流、湖泊水库都在丰富着它，充实 连续性说明符号本身是千秋万代积累下的遗产，虽然有着缓慢 着它，使它充盈着活力而永不退色。不得不提到的是，随着科技 的变化，但是语言发展过程中，存积旧有符号是作为主体存在 进步和网络的日益发达，网民的力量越来越不可小觑，网络流行 的，另一方面，索绪尔提到，“世代并不像家具的抽屉那样一层叠 词汇在当代语词中占有着日渐增大的比重，比如“猪坚强”“楼 着一层，而是相互混杂，相互渗透，而且每一世代都包含着各种 脆脆…‘元芳你怎么看”等等，他们出现的愈加迅疾，消失的也相 年龄的人。”因此，符号系统的学习和使用也由于使用者的相互 当迅速，不可不谓是当代语言学的一个值得探讨的新现象。 渗透而变得复杂而粘连，这也就意味着符号本身也是几乎不可 语言的时间性、社会性因素以及它作为交际工具的性质，使 能断代的。 语言系统不得不随着时间空间的变化而更新充实自己，这成为 语言系统同时又担任着交际功能，所以语言的一切的创新 了语言系统更新换代的巨大推力。 发展都与使用这门语言的人类社会息息相关。索绪尔认为集体 本次作业，我从语言系统的符号性出发，结合索绪尔对符号 惰性存在着对一切语言创新的抵抗，这是最重要的一点考虑。事 不变性和可变性的论述，对语言发展的阻力与推力做了浅层的 实上，语言之所以与其他任何一种不同的根本原因，就在于 分析。符号系统，一如索绪尔所言，“本身是没有内部的界限的”， 语言的存在是社会正常运转的基础。为人所用的工具对使用者 语言学家的工作，即从万变中看出不变，从繁琐中看出规律，实 有关于学习能力的要求，故而使用者不希望工具日新月异的变 在是一项很有挑战性的任务。 化。索绪尔称之为惰性，我则认为这是人之常性。在前面我提到， ２６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