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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觉醒6与5紫颜色6中的女主人公之比较

郭棲庆 唐建南

内容摘要:本文通过5觉醒6中的艾德娜与5紫颜色6中西丽的比较,肯定了两位女性追求真实自我的勇气,同时重点探讨她们不同命运的主要成因,认为艾德娜的死亡很大程度上在于她的自我脱离了社会,客观上压迫性的父权社会不能提供给女性自我成长的土壤,主观上艾德娜在否定了已有的联系后,没有建立自我与社会新的创造性联系。与之相比,西丽通过个人的努力和社会的支持,将个人的压迫与其他女性的压迫联系起来,将个人的自我发展和其他女性追求的自由联系起来,终于从自我否定走向了自我肯定。通过对这两位女主人公命运的比较,本文认为,女性所追求的自我是不能脱离社会的,只有扎根于社会,这种自我才是完整的,才有存在的现实意义。

关键词:艾德娜 西丽 男权社会 自我 平等

作者简介:郭棲庆,北京外国语大学英语学院教授、博导,主要从事美国小说研究;唐建南,中国石油大学外语系讲师,北京外国语大学博士研究生,主要从事美国小说研究。

Title:TheInfluenceoftheRelationshipBetweenSelfandSocietyonWomen.sLives:Compar-isonandContrastoftheHeroinesinTheAwakeningandTheColorPurple

Abstract:ThroughcomparisonandcontrastofEdnainTheAwakeningandCelieinTheColorPurple,thepaper,whileaffirmingthecourageofthesetwowomeninthepursuitofselfhood,fo-cusesontherelationshipbetweenselfandsocietywhichaccountsfortheirdifferentdestinies.ForEdna,herdeathis,toalargedegree,aresultofthedissociationbetweenselfandthesocietybe-causetheoppressivepatriarchalideologycannotallowwomen.sgrowthofselfhoodandEdnaher-selffailstoestablishnewconstructiverelationshipsafterherdenialoftheoldones.ForCelie,shehassucceededinembracingaflourishingselfbecausesheattainsthesupportofthesocietythroughherpersonalendeavors.Shefindstheassociationbetweenheroppressionwiththatofoth-erwomen,betweenhergrowthofselfhoodwiththeaspiredemancipationofotherdisadvantagedandeventuallyachievesapassagefromsel-fdenialtosel-faffirmation.Throughthecomparisonandcontrastofthetwoheroines,thepaperconcludesthatwomencannotdisentanglethemselvesfromthesocietyandthatonlybybeingrootedinthecommunitycanselfthriveasawhole.

Keywords:Edna Celie patriarchy self equality

Authors:GuoQiqingisprofessorattheSchoolofEnglishandInternationalStudies,BeijingForeignStudiesUniversity(Beijing1000,China).HisacademicinterestisAmericanFiction.Emai:lguo@263.net TangJiannanislecturerattheForeignLanguageDepartmen,tChinaU-郭棲庆 唐建南:自我、社会与女性命运)))5觉醒6与5紫颜色6中的女主人公之比较43

niversityofPetroleum(Beijing102249,China),andaPh.D.candidateatBeijingForeignStud-iesUniversity.HeracademicinterestisAmericanFiction.Emai:ltjiannan@hotmai.lcom

19年,白人女作家凯特#肖邦的5觉醒6一问世,便在文化界引起了轩然大波,该书中女主人公艾德娜的/觉醒0无异于维多利亚时代女性的离经叛道,遭到了大众的猛烈抨击,也因此扼杀了作家肖邦的写作热情。而将近一个世纪后的1982年,黑人女作家艾丽斯#沃克的5紫颜色6同样描写了一位女性追求自我的觉醒历程,女主人公西丽不像艾德娜那样端庄高贵,而是一位普通黑人妇女。与5觉醒6相比,5紫颜色6获得了更加宽容的社会的一致好评,而沃克本人也因此揽获两项美国文学界的大奖)))普利策奖和全国图书奖。值得一提的是,不仅这两本书当时的命运不一样,两本书中的女主人公们在追求自我的过程中最终的命运也是不同的,艾德娜用死亡发出对奴役女性的父权社会的最后声讨,而西丽在大家庭的拥抱中宣告自己的。从表面上看,这两本书的不同境遇、女主人公的不同背景与结局、白人和黑人的不同文化框架以及社会对女性追求自我的态度变化,都难以将雍容华贵的白人艾德娜与卑微丑陋的黑人西丽联系到一起,但是通过对两位女主人公的比较,可以看到无论是白人女性还是黑人女性,她们在压迫中都会觉醒反抗,探索寻觅丢失的自我。女性在追求自我的过程中不仅要树立起自由的意识,而且要与社会结成建设性的联系,否则这种自我是不完整的,甚至会要遭到扼杀,就像5觉醒6中的艾德娜一样。就两位女主人公的相同之处,有学者曾经做过比较详细的阐述,分析了两位女性反抗压迫、追求自我的觉醒历程的相似之处,但有一个问题却一直悬而未决)))/为什么她和西丽在觉醒之后走向了完全不同的结局呢?0(沈建青叶琳11)所以本文重点不在于探讨两位女主人公的相同之处,而在于分析她们不同命运的主要原因,并进一步论证女性在追求自我的过程中,一旦割断了与社会的联系,这种自我是不完整的。

一

艾德娜和西丽这两个人物的塑造有相隔百年的时间差距,有白人和黑人的肤色差别以及文化差异,还有上流社会和下层妇女的阶级差别,但是通过对她们的比较,可以看到反抗压迫是不分肤色、阶级和文化的。

在觉醒前,这两位主人公/都生活在一个以男权为中心的国度,0她们都是父权社会的被压迫者,被边缘化的客体和/他者0(沈建青叶琳8)。在艾德娜的世界里,父亲和丈夫是男权至上的代言人,父亲的治妻之道是/权威和强制0,以这种方法他令妻子/被强制得进了坟墓0,并视之为金玉良言传授给女婿,以继续压迫自己的亲生女儿。而艾德娜的丈夫庞特里耶先生把妻子当成有价之物和有用之物,妻子既是宝贵的财产,可以任由欣赏摆弄,显示自己的显赫地位,又是有用的附属物,是丈夫的性伴侣、孩子的保姆、房子的管家和生意场上的晚会招待。与艾德娜的命运相比,西丽的境遇更加悲惨,她不仅受到性别歧视,被认为是的化身,还要受到性虐待,是继父和丈夫的泄欲对象和辛苦劳作的牲口。十四岁时她被继父强奸,忍受与儿女分离的痛苦,后来又像商品一样被交换到了某某先生家里,像奴仆一样伺候全家,并满足某某先生的性需要。面对自己所受到的身心伤害,她选择了被动消极的接受,对她来说,生命的意义不在于生活,而在于生存或苟活。44外国文学研究 2011年第1期

两位女性面对自己所受到的压迫,都开始了一段觉醒历程。首先,她们都寻找到自己独特的表达方式。对艾德娜而言,绘画和游泳是她抛开虚假的自我的重要途径。通过绘画,艾德娜获得了经济上与精神上的。与之相比,5紫颜色6中的西丽通过写信和做裤子来表达自我。如果说西丽是一个典型的男权社会中受到压抑的沉默女性,那么她通过写信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她有自己独特的表达方式,在她想象中的白胡子、蓝眼睛的上帝面前,她是被动的受害者,父权社会的压迫使她显得软弱无力,同时又是主动的施事者,因为她至少在信件中学会与自己的心灵对话。当莎格推翻了她心目中上帝的形象后,这种主动的因素越来越多,她开始反抗白人社会所强加的上帝形象,也开始反抗压迫她的某某先生。面对诅咒她的某某先生,她不再是以前那个受气包,她的/话好像是从树林里来的,源源不断0,并宣告,/我穷,我是个黑人,我也许长得难看,还不会做饭,有一个声音在对想听的万物说,不过我就在这里0(沃克141)。她的表明黑人女性是能被听得见,看得见的,而这就是她的自我,她不再是淹没在父权社会中那个无声的受害者,她的语言掷地有声,她的笑声震耳欲聋。另外,她选择了做裤子当作谋生的职业。在当时的社会,只有男性才可以穿裤子,而女性只能穿裙子,西丽学着做裤子,表明她要/挑战男权社会的世俗0,鼓励其他的女性走出习俗的樊笼,穿上裤子不仅劳动方便,还能体现出女性的线条美(岑玮陆媛媛106)。艾德娜和西丽不仅找到自己独特的表达方式,而且敢于挑战传统强加给妇女身上的性观念。对觉醒前的艾德娜来说,遵循丈夫的意志好像已经是/下意识的、单调的做着每日份内该做的事0,其中就包括满足丈夫的性需求。正是在父权主义社会,女性从潜意识里就认同了男尊女卑的观念,她被迫与自我割裂开来,将丈夫和家庭的需要凌驾在自己的需要之上(肖邦38)。但是艾德娜是/一个挑战被动女性情欲的传统看法并坚持追求主体性的女性0(刘红卫63)。罗伯特重新燃起了她对浪漫爱情的幻想,而厄络宾则满足了她身体本能的需求,在出轨中她真正成为了自己身体的主人,不再是被物化的客体,而是拥有自主权的主体,这也是艾德娜追求自我过程中思想的一大飞跃。和艾德娜相比,西丽的行为更具有突破性。艾德娜在对异性的情欲中掌控了自己的身体,西丽却在同性的情爱中抛弃了过去对身体的自我否定,并开始学会欣赏自己的身体,聆听自己的生理需要。觉醒前,西丽在满足某某先生的性需要时常常假装自己不在现场,她认同了丈夫说自己又丑又黑的评价,但是在与莎格的交往中,她开始发现自己是美丽的,听到莎格的夸赞,西丽觉得自己是俊秀的,在莎格的抚爱中,她感受到了身体的需要和自我的呼唤。在传统社会,女性一旦掌握了身体的主动权,就很容易遭到他人的唾骂,但是艾德娜和西丽这两位女性,都义无反顾的走出了传统观念的樊笼,迎接了令人瞠目结舌的性。

二

尽管艾德娜和西丽有着相似的觉醒经历,可是却走向了不同的结局,前者选择了死亡,逃脱了束缚她的世界;后者在日那天和家人、朋友聚在一起,感受到的自我。如果自我脱离与社会的关系,不管是客观还是主观的因素,这种自我是片面的,是不完整的,真正的自我需要个人的发展。例如艾德娜和西丽在寻找自我过程中认识到了自身的潜力,更重要的是这个自我是社会中的一个环节,与他人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不管这个自我能否引起周围环境的变化,它都是立体的,是在与他人的互动中激发、成长的。艾德娜的死亡是向压迫她的父权社会提出的挑战,同时也是因为她追求的自我得不到现有社会的支持而造成的。郭棲庆 唐建南:自我、社会与女性命运)))5觉醒6与5紫颜色6中的女主人公之比较45

19世纪末那个令人感到压抑的上流社会无法提供给这位新女性/自我0茁壮成长所需要的土壤,而艾德娜本人在重塑真实自我的过程中,对自我的理解变得越来越狭隘,当自我和真爱只剩下最后一丝人与人之间的联系时,她深爱的罗伯特却离她而去,艾德娜的自我也就崩溃了。

艾德娜所处的上流社会有根深蒂固的传统观念,表面上他们言语行为比较开放大胆,比如拉提诺夫人谈及产子经历、和其他男人打情骂俏都被认为是正常的,甚至是有魅力的,但是一旦超过底线就无异于越过雷池,所以拉提诺夫人在书中有三次/忠诚0的建议都体现了当时社会强加于女性身上的恪守妇道的原则,即/视儿女为偶像,崇拜自己的先生,并且认为抹煞自我、像守护天使般长出一对翅膀是最神圣的天职0(肖邦9)。第一次拉提诺夫人提醒罗伯特注意自己和艾德娜的关系,以免艾德娜把他的殷勤当作爱情,第二次拉提诺警告艾德娜要注意和厄络宾的关系,/红杏出墙0是要遭到社会谴责的,最后一次就是拉提诺产后告诫艾德娜为人之母的责任。拉提诺是男权社会所推崇的女性榜样,但这种女性就像小说开头的笼中鹦鹉一样,有美丽的翅膀却不能展翅飞翔,巧舌如簧却没有自己的声音和思想。幸运的是,艾德娜至少通过自己的努力,挣脱了束缚自我的牢笼,听到了心灵的呼唤,感受到/飞翔0的力量,艾德娜有坚强的意志,勇敢的灵魂,敢于冲破传统性观念来满足身体的欲望,可是她却缺乏强壮的翅膀,她就像希腊神话里插着蜡翅膀飞向太阳的伊卡洛斯,为自己一时获得的力量兴奋不已,却离真正养育自己的大地越来越远,最终只能像那只/断了羽翼的飞鸟0坠地而死(肖邦146)。所以,卡罗#克里斯(CarolP.Christ)说艾德娜的自杀是/灵魂层面的胜利,社会层面的失败,0而/缺乏社会支持的灵魂觉醒只能归于失败0(80)。值得注意的是,当人们把矛头指向压迫妇女的社会时,也应看到在一定程度上艾德娜身上的主观因素也造成了她的悲剧。

艾德娜并不是自始至终一味追求自我的发展,她也认识到自我与世界的联系,与罗伯特在海边散步时,她/开始领悟到自己在宇宙中的地位,并且意识到她个人与自己的内心世界及外在世界二者之间的联系0(肖邦16)。但是当她一一否定了自己不愿做的角色后,同时也否定了自己已有的联系,可她又无心去建构新的联系。首先她拒绝做如同拉提诺夫人那样为人称道的贤妻良母,不愿意在丈夫面前唯唯诺诺,也不愿意为孩子失去自我,其次她不愿意成为另一个芮芝小姐,虽然敢挑战世俗,但是孑然一身、形影相吊的人生决不是她所要的,她的自我需要自由的意志和满腔的激情,即身体与灵魂的统一。同丈夫在一起,艾德娜的身体和灵魂都不是自己可以控制的;和厄络宾在一起,她却只听从了身体的呼唤,只有和罗伯特灵与肉的结合,她才能获得真正的自我。可是,这种自我太狭隘了,罗伯特离开了她,最后一丝维系她与世界的纽带也断了,艾德娜面临的选择只能是死亡。艾德娜精神上的胜利是将自己从/他者0变为/自我0,同时这个/自我0却把世界当成了/他者0,即把维系其自我的其他个体当成了对手或者敌人。在她搬出宫殿般的豪宅前,她在宴会上犹如一位尊贵的女王,这场/政变0对她来说是一场,因为从此她不再受制于自己的丈夫,可是她自我的建立就像这场/政变0,把/自我0凌驾于/他者0的世界之上。站在对立面的不仅有自己的丈夫,还有她的孩子。自杀前她还在想孩子/俨然是击垮她的对手,,他们征服她,强迫她往后的一生,都得屈为自己灵魂的奴隶0(肖邦146)。即使面对自己深爱的罗伯特,艾德娜也没有把他当成和自己相互依赖的平等个体,她和罗伯特是征服者和被征服者的关系,在她跌跌撞撞从产后的拉提诺夫人家回来的路上,她把唯一的希望寄托在罗伯特身上,/她难46外国文学研究 2011年第1期

以想象世间上还有什么会比拥有这挚爱的人更幸福的了。他对她表达的爱意已经有几分像是在将自己交给她了0(肖邦142)。如果说以前艾德娜拒绝当丈夫的私有财产,那么现在她潜意识里把罗伯特当成了自己可以拥有的财产。

可以认为,艾德娜对自我的定义是片面的,在追求个体的时,却因为主观和客观的因素割裂了个体与社会的联系,所以她是注定要失败的。与之相比,西丽的自我与社会构成了建设性的联系,如果说艾德娜的自我将社会当成了对立的/他者0,那么西丽把社会中其他个体当成了可以互相依赖的/另一个0,正如戴维斯(ThadiousM.Davis)所指出的那样,5紫颜色6/是-互相.的庆祝,是与家庭、社会错综联系的个体自我的庆祝0(37)。西丽在觉醒前是孤独的,父亲被私刑处死了,母亲也离开了人世,唯一相伴的妹妹也失去了联系。在父权社会的摧残下,她的自我被异化,并一度成为压迫女性传统观念的/帮凶0,她告诉某某先生的儿子哈波用暴力制服他的妻子索菲亚。但是,孤独的西丽很快在姐妹情谊中获得了力量,她的觉醒不仅体现了个人的成长,而且显示出她的成长与社会中其他个体的支持有着必然的联系。

首先,索菲亚用武力表明,在压迫她的制度面前,即使遍体鳞伤也要战斗,决不屈服,而且她挑战男性和白人社会,并不是想把/自我0凌驾于/他者0之上,而是为了追求平等。索菲亚一再表明她爱哈波,不是为了征服试图把自己变为/他者0的丈夫,而是在努力争取自己的平等位置。莎格是西丽追求自我过程中的强大后盾,她唤醒了西丽身上的情爱,改变了西丽心目中压迫性的上帝形象,并鼓励西丽抛弃原有的自我否定观念,恢复信心,勇敢地冲破世俗观念,拥抱真实的自我。在5觉醒6中,当罗伯特离开自己时,艾德娜觉得最后的信念消失了,她与社会唯一的联系像风筝线一样被剪断了,而5紫颜色6中的西丽在经受了莎格短暂的/移情别恋0的痛苦后,却在阅读妹妹的信件及与艾伯特重建平等关系中获得了巨大的力量,并意识到她爱莎格/并不等于能剥夺她的权利0(沃克187)。妹妹在非洲的遭遇让西丽知道女性的苦难是普遍的,而女性的抗争也是普遍的。随着西丽视野的开阔,她的自我也冲破了空间的局限,她的命运是所有其他姐妹的命运,她的追求也是所有其他姐妹的奋斗目标。西丽与艾伯特在最后慢慢形成了相互支持的关系,虽然这种关系被一些评论家们认为过于理想化,但也表明女性运动的目标不是女性压迫男性,不是/自我0和/他者0位置的对调,而是创建男女平等的和谐社会。

西丽追求自我不仅得到了他人的支持,她的创造性行为也加深了她和社会的联系。她和索菲亚在劳动中她们表达了自我,赋予了被子女性的文化概念,也加强了女性之间的沟通对话。后来,她在服装设计中找到了经济的方式,并挑战了压迫女性的传统观念,最重要的是裤子的裁制将她与裤子的穿着者紧密联系起来,将自我与社会联系起来,这样不仅壮大了自我的力量,而且促进了自我的发展。西丽在小说最后与大家庭的聚会中感觉自己变得越来越年轻,这种变化充分证明,真实的自我是不能与世隔绝的,是需要从社会中汲取养分的,/沃克在5紫颜色6中倾注了由身份追寻为内核,赖以创造力和姐妹情谊的黑人女性主义生存观0(凌建娥88)。值得注意的是,这种生存观不仅仅局限于黑人女性的,而是所有女性在追求自我的过程中都应该借鉴的,即孤立的个体是单薄的,只有个体置于群体之中才能获得自我发展的力量。西丽的不仅是个体的胜利,也是她从中获得力量的群体的胜利。从这个意义上说,她追求自我的成功不仅是精神层面的成功,也是社会层面的成功。

从对艾德娜和西丽不同结局的分析中,可以看出自我与社会有无建构性的联系能决定郭棲庆 唐建南:自我、社会与女性命运)))5觉醒6与5紫颜色6中的女主人公之比较47

女性追求自我的成败,这种联系有社会提供的,也有自我创造的。艾德娜的失败在于她单匹马挑战世界,这虽证明了她的勇气,但是在强大的压迫力量下这位新女性只能像/拜伦式英雄0一样,因为势单力薄,又不善于壮大自己的力量而被摧毁。西丽却坚强地活下来,因为她的自我有一定的社会基础,如果说觉醒前她是一根麻木不仁的木头,那么觉醒后的她就是一棵蓬勃生长的大树,她强劲的树根深扎于大地,她茂盛的枝叶接受阳光雨露的滋润,从这个意义上来说,她的自我是完整无缺的,她的自由也是牢固可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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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刘兮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