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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心为新鲜的一切而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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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心为新鲜的一切而跳

儿童教育面临的最大问题是童年生态被破坏,其中的一个主要表现就是儿童的身体生活被挤压甚至被剥夺。教育不能与儿童天性作对,而要以此为动力和资源,因此,教育要回到它的原点

让心为新鲜的一切而跳

——儿童教育与童年身体生活

编者按:

日本作家佐佐木赫子写过一篇幻想小说《遥远的声音》:“我”是正彦的表哥。正彦的时间不是自己控制的,做什么都得请示妈妈。假期来临了,“我”悠闲地去钓鱼,而正彦却被妈妈逼着每天坐一个小时的电车去上辅导班。有一天,妈妈记错了上课时间,害得正彦白跑一趟,正彦就在路边给妈妈打电话,不幸被汽车撞死。在惨剧发生的那一瞬,“我”正好路过,听见正彦正对着电话说:“……玩……好呢?”后来,正彦家里总是接到死去的正彦打来的电话。正彦的爸爸妈妈怀疑是“我”利用和正彦录过的录音带搞恶作剧。为了证明自己无辜,“我”到正彦家亲自接听电话。电话铃响,果然是正彦犹疑的声音:“……我玩什么好呢?”这不是正彦死前请示妈妈说的话吗?“我”就说,去找伙伴们,一起去踢足球、骑自行车。此后,死去的正彦再也没来电话。

这只是小说中虚构的故事,故事很荒诞,揭露的现实却令人心痛:一个被剥夺了游戏、自由自在玩耍权利的孩子,一个失去了童年“身体生活”的孩子,竟然连死后灵魂都无所寄托!这个故事生动地上演了功利主义教育制造的无声悲剧。

教育,应该学会尊重儿童的身体生活,他们的感觉、体验,让他们拥有健康、快乐的童年。本文尝试着提出“童年生态”的问题,探讨儿童的身体生活对教育的积极意义,希望对当前的教育讨论和教育实践提供一个思考的视角。

儿童教育面临的最大问题是儿童生态被破坏,其中的一个主要表现就是童年的身体生活被挤压甚至被剥夺。出于功利主义的目的,一些教育者(家长、教师们)对书本文化顶礼膜拜,却抽掉在儿童成长中具有原点和根基意义的身体生活。这样的教育,不仅难以使儿童成材,甚至难以使儿童成“人”。

教育不能与儿童天性作对,而要以此为动力和资源。儿童的身体具有行动实践性,这是人类千万年来积淀下来的具有生态性的天性,离开这一天性的教育,势必与儿童的发展背道而驰。

感觉是儿童的第一位导师

童年生命是身心一元的

心理学家、儿童美学家加登纳曾经讲过自己两岁的女儿用身体认识美的故事:他和女儿在海边玩的时候,发现一只特别可爱的贝壳,就捡起来,问女儿:“这好看吗?”结果,女儿连看都不看一眼,就把贝壳抢下来,塞进嘴里。

在人类认识自身的历史上,两千多年来,身体和感官一直被看作心灵和理性的对立面,而且被降到次要的位置。但是,现代以来,这种关于人的本质的认识论受到了根本的挑战。 法国哲学家梅洛·庞蒂对笛卡儿的关于人的二元论深表怀疑。他认为身体同时是理解的起源和中心,是人类与其工具建立关系的基础。在《知觉现象学》一书中,梅洛·庞蒂认为:“身体始终和我们在一起,因为我们就是身体。应该用同样的方式唤起向我们呈现的世界的体验,因为我们通过我们的身体在世界上存在,因为我们用我们的身体感知世界。” 当我们置身于美好的大自然中,一定会产生精神的愉悦。这是以身体为基础和源泉的愉悦。比如眼睛之于碧海蓝天、肌肤之于清风微拂、耳朵鼻息之于鸟语花香。当我们置身于游戏和体育活动中,精神的快乐更是与身体的快乐合而为一。没有身体对雨天的感受和回应,就没有戴望舒的《雨巷》;没有童年的身体游戏,就没有瑞典作家林格伦的《淘气包艾米尔》。 与成人相比,儿童的生命更加具有身心一元的性质。捷克教育家夸美纽斯早就在著名的《世界图解》中指出:“不能预先在感觉中存在的东西,无论何事都不能存在于理性之中。因此,努力地将感觉训练得能够正确把握事物间的区别,就奠定了所有智慧和所有知性的能辨程度,以及人生活动中全部思维能力的基础。”夸美纽斯明确提出,感觉是儿童的第一位导师。

年纪越小,感知对身体的需求越大。幼儿通过身体感知所获得的对世界、生活的认识体验是具有决定意义的。人类的身体已经不是纯粹的生理器官,而是文化的器官。身体的哲学就是文化的哲学。因此,儿童的发展必须是身心一元的发展;儿童的教育也必须是身心一元的教育。

让童心为新鲜的声音、颜色、气味而跳

让童年恢复以身体对待世界的方式

我想起了没有读过几天书的小说家王朔、童话作家郑渊洁和“80后”作家郭敬明的作品之间的区别。我有一个直觉,那就是,在郭敬明的作品中,显示出的书本知识的确比王朔、郑渊洁多了,但是,生活的底蕴却比他们少了。我以为,这不是年龄的差距造成的,而与童年的身体生活不同有关。

童年的身体生活是千万年的人类生活所自然形成的生态的生命形式。

儿童在成长的过程中,其人性中自会生成许多新的东西。但是,不管以什么名义,在儿童的本质中,有些东西是不能改变的。人们过于迷信“教育”,甚至到了顶礼膜拜的程度。岂不知,“教育”有时也会出错。功利主义儿童教育就有“关闭”儿童的身体生活,从而破坏童年生态的倾向。被取消了游戏时间和身体“闲逛”时间的儿童,感受不到风对自己的触摸,听不到小草对春天发出的绿色的呼唤,了解不到冰雪也要流动的愿望。总之,对生命愉悦的感受消失了。

功利主义的儿童教育所给定的童年身体生活的状态,并不是人类生命基因进化而“自然选择”的结果。它与儿童的遗传本性是对立的、不可协调的。

现象学认为,知觉是认识的起点,而身体是知觉的基础。人类个体对世界客体的认识中,最为重要的是体验,而不是我们掌握的科学和知识。比如,小学生在掌握“流动的河水”这一词组的时候,如果没有亲眼看到过流动的河水,是不可能有准确的认识的;只是看到过流动的河水,却没有在流动的河水中趟过的话,也不会获得更为贴切的认识。比如有身体障碍的美国盲聋女作家海伦·凯勒,她所致力于的,恰恰是通过身体与自然世界建立联系。只有当清凉的泉水溅在海伦的手上时,她才可能学会“water”一词,海伦称其为“活的词”。 要证明身体生活所具有的重要生态教育意义,中国作家沈从文的童年生活也是一个好例。《从文自传》有一章的标题就是“我读一本小书同时又读一本大书”。小书是指私塾里、学校里读的书;大书是指生活(包括大自然和人生两部分)。沈从文在自传中详尽地描写了不断逃学,用身体去读生活这本“大书”的乐趣。他明确说,“逃避那些枯燥书本去同一切自然相亲近”的“这一年的生活形成了我一生性格与感情的基础”。“我的心总得为一种新鲜声音、新鲜颜色、新鲜气味而跳”,“我的智慧应该从直接生活上得来,却不须从一本好书一句好话上学来。”

我愿意相信,正是童年的这种身体生活,正是身体教育先于书本教育的这种人生观造就了沈从文这位被称为“人性治疗者”的小说家和独特的服饰研究专家。

科学家的成长同样离不开身体生活、身体教育这一根基。英国生物学家达尔文少年时代对旧式学校的古板教学毫无兴趣,在别人眼中,他是一个十分平庸的孩子。甚至父亲也批评他对正经事从不专心,只知道打猎、玩狗、逮老鼠;这样下去,他将来不仅要丢自己的脸,也要丢全家的脸。在大学期间,达尔文仍然爱好狩猎、郊游,钟爱收集甲虫标本。毫无疑问,达尔文的学习是身心一元的学习,其特征是以身体感觉为前提和根基,这种方式正是学习的根本规律。另外,法国昆虫学家法布尔和奥地利动物行为学家劳伦兹的成功,都要归功于以身体生活作为根基的身心一元的学习。法布尔远离喧嚣的城市,举家迁往乡间小镇,他鼓励不能上“像样的学校”的儿子,在乡间能炼出强壮的身体和强健的头脑,比在故纸堆里更能发现美和真。劳伦兹则说:“孩童时代的魅力,对我而言,就是一个粗制滥造的渔网,……在渔网之后是放大镜,再后是一具小型显微镜,这之后我的命运就算定了。”

在这样的例子中,我们能看到身体的综合知觉即多种身体器官的介入,对于认识世界客体的重要意义;能看到身体生活对知识(包括语言)的吸收力和转化力。

没有身体生活,就没有“积极的自我”

童年的身体生活与自我人格建设

北京军区总医院青少年心理成长基地主任陶然对2005年5月至2006年12月间基地收治的患者进行了系统的调查和分析,发现,来这里的孩子初中生占35.7%,高中生约占44.3%,大学生约占19.3%。他们来此治病前,90%的人在辍学、休学。他们上网成瘾的主要原因是玩网络游戏,其次是交际。

当前的儿童教育面临着种种问题,比如厌学、逃学、沉溺网络游戏、离家出走、家庭暴力、少年犯罪等。这些现象,都是孩子们在艰难成长中精神苦闷的折射。如果进行深层的原因分析,我认为很多问题是源于儿童精神世界里“自我”的迷失。著名的美国心理学家和作家乔伊斯·布拉泽斯这样说:“一个人的自我认知是他个性的核心。它能影响一个人的所有行为举止:学习能力,成长和应变能力,选择朋友、伴侣和职业的能力。毫不夸张地说,形成积极的自我形象是取得成功人生的必需品。”

父母让儿童的生命来到这个世界上,就必须倾尽全力为孩子打造一个幸福的人生。但是,今天的父母很少关心儿童真正意义上的幸福,因为他们关心的主要是单纯的学习上的分数和所谓学业的成功。事实上,考试成绩单和大学录取通知书,并不是一个孩子人生幸福的保证。人生幸福的秘诀在于寻找到,并且建立起一个积极的“自我”。也就是说,教育的根本目的不是为了给孩子一纸文凭,而是“育人”。

我认为,自我迷失是儿童教育真正的和最大的危机。儿童身上出现的一系列成长挫折问题,根本上源于自我的迷失。那么,自我迷失与童年的身体生活被异化、被剥夺有什么关系呢?

我认为,在童年时代,身体生活与精神生活,与自我的生成是联系在一起的,是一种因果关系。每个人都被赋予了独特的身体,在这个独特的身体之中运行着个体的思想。在儿童的自我意识建构中,身体生活一定是自我意识立足的根基。不仅身体生活,甚至仅仅是身体器官本身,对自我的形成都有深刻的影响。奥地利心理学者阿德勒就指出:“身体器官有缺陷的儿童在心灵的发展上比其他人蒙受了更多的障碍,他们的心灵也较难影响、指使并命令他们的肉体趋向优越的地位。他们需要用较多的心力,并且比别人更集中心意,才能获得相同的目标。所以,心灵会变得负荷过重,而他们也会变得以自我为中心而只顾自己。”当然,阿德勒也看到了事情的另一面,那就是,身体器官有缺陷的儿童,也可能发奋图强,力求振作,成功地学会补偿其缺憾之道。

身体是“自我”的,没有身体感受建立不起真实的、积极的、和谐的自我。海伦·凯勒身体感受的痛苦是表象,而对身体障碍的超越才是她身体感受的本质。还有史铁生,他的那种独特的“自我”和人生体悟,只能以他的身体生活为根基来确立。

那么,在自我意识的形成过程中,身体生活和书本文化、知识文化所发挥的作用是一种什么关系呢?

英国学者亚历山大·罗伯逊说:“共享的知识是个基本的静态的虚构,与动态而永无休止的成长意见不合……书写和其他象征性符号帮助我们以这种方式来使意义标准化,但笼统性的知识变得贫瘠,主要是因为它失去了感觉因素:它在那些经历随时都在变化的人们定义知识的时候被扯掉了。”他的观点为我的思考提供了支持,使我确信身体的实践生活才能帮助儿童建立起生活的实感,对“自我”具有召唤意义。但是,书本文化、电子传媒文化不具有这种意义。因为身体生活是属于“自我”的,而书本文化、电子传媒文化是“他者”的。身体的实践生活发自内心,面对身体的实践生活,人才可以做出主体性的选择,而书本文化、电子传媒文化是外在于个体的,并不能直接导向自我选择。它们的价值往往是作为一个辅助、一个诱因。没有身体的实践生活,书本文化、电子传媒文化对自我的生成往往是僵化的、没有激活力量的。

功利主义儿童教育,膜拜书本文化、知识文化的学习,有忽略甚至扼杀身体生活的明显倾向,其结果是使许多儿童无法在自己的生存实感与书本文化、知识文化的学习之间建立深入、牢固的关系,找不到人生的价值,无法建立起积极的“自我”,从而出现人生目标的迷失。 没有游戏的童年是残缺不全的

教育的原点是童年的身体生活和身体教育

“在你们班现在最流行玩什么?”这是在学友网论坛上“校园生活”栏目里的一个“冷帖”,挂了很久,只有三个回答:“那可说不准!有的人玩《街头篮球》,有的玩《梦幻西游》”;“没有”;“恋爱”。“校园生活”中的一个“热帖”是:“你获过省级、市级奖吗?”应者云集,少数人说“没有”,多数人如数家珍。

当孩子们除了网络游戏之外没什么可玩,除了获奖之外没有什么值得骄傲的话,这样的“生态”是不适宜童年的。

身体的感觉是真正的生活的基础,是第一生活,而书本知识的学习是建立在身体生活基础上的第二生活。没有第一生活,第二生活难以成立。正如德国人类学家郎格威尔所说,儿童的发展基模分为三部分:身体、心灵、精神。儿童的心灵与精神的发展正是由身体所承载的。

反思童年生态和儿童教育,我们认为,关于儿童的一切教育必须回到原点上来。这个原点毋庸置疑是童年的身体生活和身体教育。

生态学的教育就是使童年恢复其固有的以身体对待世界的方式。身体先于知识和科学,因此,在童年,身体的教育先于知识的教育,更先于书本知识的教育。

身体行动是人性存在的原型,如果遭到异化,后果不堪设想。要让孩子们在童年时代,建立和保持身体与自然的交感,建立和保持对生命的身体体验。让孩子在翻跟头、游泳等身体活动中,从身体的可能性体会出生活的可能性;让孩子在大自然中,通过跳越小溪,发现超越的意味。总之,让孩子们对世界的认识通过身体来完成;让身体感知成为世界延展的基础和起点;让孩子们对世界的表达也以身体来进行;让孩子的面部表情、手势、笑声、哭泣作为生命对外部世界的表达。让岁月不仅镌刻在孩子的心灵中,也显现于他们的身体上。 在这样的身体教育中,也许不能得到书中的那么多知识,但是,他赢取的是一种学习的真正方法,是一种本源的东西和完整性的系统,是使知识成为知识的转化能力。

放弃了身体,教育将出现根本性问题。研究“人这种动物”的英国学者戴思蒙·莫里斯曾这样说:“我们设计出电脑来改进交换信息的效率。电脑足以传达大量口语,却缺乏肢体语言。即使在你往荧屏上敲进一个笑话时电脑也不会笑。相形之下,我们的肢体语言没有接受任何科技的帮助,始终没有遭到文明进展的洗礼,在现代社会中,它始终保持着一个美好的原始形态,使我们在一个冷的机器时代之中,仍能保持着温暖的人性。” 说到儿童的身体生活,就不能不论及儿童的游戏。

德国诗人和剧作家席勒认为,游戏状态是一种克服了人的片面和异化的最高的人性状态,是自由与的体现。他的名言是:“只有当人是完全意义上的人,他才游戏;只有当人游戏时,他才完全是人。”挪威教育家布约克沃尔德高度评价美国作家伊迪丝·科波认为,人和自然之间、思想和身体之间的这种生态文化的平衡,正是想象的源泉,正是儿童未来文化飞速发展的动态跳板。”

不能轻看游戏这一童年的身体生活。游戏的意义还不只是具有帮助儿童成长的功能,更为重要的是,游戏本身就是儿童的真实而最重要的生活之一。没有身体游戏的童年注定是残缺不全的。

“当脚停止了打拍子的时候”

身体生活是一种健全的人生观

如果你对大人们说:“我看见一幢红砖房子很漂亮,窗台上爬着天竺葵,房顶上有几只鸽子。”他们根本就对这座房子全无概念,你不得不对他们说:“我看见一座房子,价值两万法郎。”

《本能的缪斯》一书的结尾有这样一段话:

死神在什么时候降临?

“当大脑停止了工作。”有人说。“

当心脏停止了跳动。”另一些人说。

“当脚停止了打拍子的时候。”具有缪斯本能者如是说。

在我的理解中,“当脚停止了打拍子的时候”这一对死亡的诠释,是对身心一体的生命本质最有力的证明。

美国作家马克·吐温说,有三种谎言:假象、诅咒性谎言和统计数字。布约克沃尔德说:“我们这个社会正处于这些数字横行霸道的危险中。”法国作家埃克絮佩里的《小王子》中也有一段对成人数字化思维的批判:“大人们喜欢数字……如果你对大人们说:„我看见一幢红砖房子很漂亮,窗台上爬着天竺葵,房顶上有几只鸽子。‟他们根本就对这座房子全无概念,你不得不对他们说:„我看见一座房子,价值两万法郎。‟然后他们就会声称:„哦,这是多么漂亮的房子呀!‟”关于同一幢房子,孩子的描述是身体生活,而成人的描述是数字化生活,这是两种截然不同的价值观。哪一个抵达了人生的本质?这是不言而喻的。

统计数字式的生活是抽空人生实感的虚假生活。功利主义教育就是统计数字式的生活。 关于身体生活,我们需要达到这样一个认识高度,即尊重身体生活是一种健全的人生观。儿童教育,不仅要给儿童以身体生活的时间,而更要承认这是最为重要的人的生存方式。承认、尊重身体生活,就是承认、尊重歌唱、跳跃、嬉戏的孩童的生活方式,就是回到童年生命本真的状态,也就是回到人类生命本真的状态。

(作者系中国海洋大学教授、博士生导师,儿童文学、儿童文化、语文教育领域专家)

《中国教育报》2007年3月27日第10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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